NO.17嘛…..
看似有些虐,但是還算不算悲
只是,二個各自陷在自認為的全漩渦內…..
所以我覺得…是悲是喜,看個人的想法吧….
NO. 17
CP: 王查理 X 尹小楓
PS: 這篇文是從查理對小楓說狠心話那幕開始，不是悲文，只是想寫寫你追我跑的情節。
>>>
壹。
王查理將她禁錮在牆與他之間。
那樣近的距離，吐出的話卻如此冰冷。
“你的存在，對我來說是種折磨。”
“我不可能會愛上你。”
耳邊傳來的話讓尹小楓完全愣住。
怔忡的望著眼前這張毫無表情的臉。
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，真正的明白這些話的意思。
一股冰冷徹骨的感覺頓起湧上。
慌亂，憤怒，心虛，在同時間將她籠罩。
下意識的不願多想這些複雜的情感。
她抿了抿唇，用力的推開了他。
看著他滲著怒意的眸子，她只覺眼眶漸漸濕潤。
出口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淡淡的嘲諷。
“王查理，你是不是認為我沒有感覺的？”
所以才會覺得說狠心話也可以。
所以才會覺得打擊多少次也沒關係。
所以才會覺得她受傷了也不會留下痕跡。
可是這些……都是你覺得而已。
>>>
貳。
寂靜的夜色中，只有彎月如勾。
尹小楓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表情走出王查理家的。
她希望是怒氣衝衝勢不原諒他的樣子。
而不是此刻的迷茫惆悵。
尹小楓茫然的望著前方空蕩蕩的街道。
有一種漫天的寂寞和無奈混合成的悲哀。
融入她的血液，撕心裂肺的疼痛著。
窒息感頓時湧上心頭。
……世界好像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。
這個想法讓她微微一怔。
隨即不以為然的失笑，搖了搖頭。
自己不是總是一個人麼。
一個人生活，一個人吃飯，一個人回家…
明明早就應該習慣了的。
所以，尹小楓，這又有什麼好難過的。
她試著揚起笑容，發現還是可以做到的。
只是……
為什麼笑意卻怎樣都傳不上眼眸？
>>>
三。
迎面吹來的風有點冷，有點擾人。
吹得女孩的眼睛都痛了，痛得紅了。
尹小楓覺得自己此刻的腦袋特別清醒。
不然，男孩說過的話怎麼會那麼清晰的在腦海裡不斷重播？
隻字不差。
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力有這麼好。
就像是被收進了答錄機般。
一遍又一遍，自動的播放著。
完全不理會她的意願，像那人一樣。
尹小楓嘲諷似的勾唇笑了笑。
心裡傳來鈍鈍的痛。
儘管知道王查理那些都是氣話。
可是有時候無心的話更傷人。
尤其是，她也無時無刻的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。
尤其是，她的確對他抱有不同於其他人的感情。
完全來不及防備及拒絕。
只能任由這句話刺進心臟，滲入血管。
一想起即，痛不欲生。
>>>
肆。
尹小楓不知道自己在街上晃了多久。
待回過神來時，已經走到陌生的地方。
緩緩的停下了腳步，定定的看著前方的路。
一時間，她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。
好像哪裡都沒有她能夠停留的地方。
不經意間垂頭看見了脖子上的風之鍊。
這是惡女的象徵。
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查理得知小颺的願望後那悲慟的神情。
心中無法自控的羡慕著那個被所有人牽掛著的女孩。
曾經有那麼一秒，真的，只有一秒。
她想要告訴他，她的願望也是守護他。
幸好，沒有說出口。
幸好，保住了最後的尊嚴。
在王查理心中，她的願望大概是不值一提的吧。
在這刻，尹小楓簡直想抽自己兩個耳光。
尹小楓，你真的是個大笨蛋。
明明知道不可以，為什麼還要喜歡上王查理？
連一點餘地都不懂得留給自己的人。
被傷，活該。
>>>
伍。
突然好想找個人聊聊。
或者說，好想聽聽其他人的聲音，誰都可以。
至少不要讓她覺得她只有自己一個人。
尹小楓拿出手機，開機，竟發現有一堆的留言。
她一個不漏的聆聽著這些全來自同一人的留言。
——尹小楓你在哪？聽到留言快回我電話！
——你去哪裡了？現在這麼晚了，萬一你遇到幽王…
——尹小楓，不要再賭氣了好不好？
——尹小楓，對不起，剛才那些只是氣話。
王查理的話無一不帶著擔憂。
在聽留言期間，尹小楓好幾次好幾次想打給他。
卻又在瞬間想起什麼，硬生生的將這個衝動壓抑住——
其實他會關心她，只是因為她是小颺好友的關係吧。
就像他總因為小颺的關係對她生氣一樣。
因為小颺的關係啊……
為什麼以前覺得無所謂的事情。
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這麼難受呢？
尹小楓迅速的將眼中掉落的水珠抹去。
到了今天，儘管不想，她也終於看清。
不屬於她的，無論如何都不會屬於她。
雖然難過，但她覺得她還是能承受得了的。
因為，從以前起就是這樣子。
>>>
陸。
從察覺到自己喜歡上王查理那天起。
尹小楓就不知道喜歡上他是幸，還是不幸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。
也許是在見到他為小颺落淚的時候。
也許是在他一次次牽起自己的手的時候。
也許是在他奮不顧身的為她擋下攻擊的時候。
她只知道隨著日子過去，在不知不覺間。
每次見到王查理，心跳總是莫名的加速。
其實一直很清楚，自己是不該喜歡上他的。
那個男孩，是小颺的。
即使尹小楓有多喜歡王查理，也不會有將來。
再走多遠，也不過別離。
只是，怎樣也忘不了。
忘不了他在不經意間對她露出的溫柔。
輕易就能驅走她內心的寒冷的溫柔。
她一直渴望著被人這樣溫柔地對待。
只是啊，這一切終歸是奢想。
有一種距離，可以很近很近。
但卻碰觸不了，留不住他的目光。
有一種距離，可以很遠很遠。
永遠留給她的，就只有他的背影。
王查理的話讓她終於悲哀的意識到。
她和他之間，其實有著看不見的距離。
>>>
柒。
尹小楓將留言一一刪掉，打開通訊錄。
默默的看著上面不多的名單。
卻遲遲鼓不起勇氣按任何一個。
歎了口氣，她還是決定將手機再次關掉。
勾起唇苦笑了一下，抬頭看向天空。
孤單的夜空中，只有幾顆散發著微光的星星。
曾經有人說過，每顆星星都代表著別人對自己的祝福。
真是貼切得不能再貼切呢。
不被任何人需要的自己，只配擁有寥寥可數的星光。
只是這個認知讓她不禁又難過起來。
她重視的人，都不會像她重視他們般重視她。
小颺的悲傷可以向王查理述說，可以有王查理來分擔。
王查理的悲傷可以向小楓述說，可以有尹小楓來包容。
而尹小楓的悲傷，最沉重的悲傷。
自始至終，只有她一個人獨自背負…
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呢？
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得到幸福，從小就是。
甚至連幻想都不可以。
因為，總會有人無情的把她推醒。
>>>
捌。
似乎曾經聽見有人說過——
“生存就是為了尋找幸福。”
可是，到底怎樣才算是幸福呢？
尹小楓在原地想了許久許久。
最後，終於找到答案。
如果在看見重視的人離開的背影時。
她還能微笑面對的話，那麼她算是幸福吧。
如果有人願意在她不見了時不顧一切的來找她。
那麼她算是幸福吧。
可惜，她無法釋然珍視的人的離開。
也沒有人願意那樣真心待她如至寶。
其實，尹小楓想要的東西從來就不多。
也許只是一個溫暖的擁抱。
也許只是一聲關懷的問候。
也許只是一份單純的愛情。
然而這樣簡單的願望，卻都是奢侈的苛求。
又或者……
一開始就不幸福的人，永遠也抓不住幸福。
>>>
玖。
尹小楓總是抓不住幸福。
無論是小時候只懂哭泣的尹小楓。
還是現在只懂假裝歡笑的尹小楓。
無論是過去一閃而過的幸福。
還是小颺遺留下來的幸福。
她都抓不住，什麼都抓不住。
既然這樣，就讓一切隨風而散好不好？
就像小學時她很喜歡的那只兔子布偶。
儘管她多努力，熬了多少個夜晚來畫那張參賽作品。
最後還是拿不到，除了滿腔的失望。
而當時的院長看著沮喪的她，只是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小楓啊，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。”
“如果一個布偶就能讓你這麼難過，那你以後要怎麼生活？”
“得不到的東西，你就讓它隨風去吧。”
院長的這番話伴隨著尹小楓成長。
的確，從那一天起。
尹小楓遇到過很多喜歡的東西。
但這些東西都沒有在她的手上逗留過。
尹小楓也開始嘗試著將這一切看淡。
院長，你說得對。
就讓得不到的東西都隨著風而去。
都隨風。
>>>
拾。
尹小楓是個一旦做出決定就會拼命完成的人。
決定終止對王查理的單戀。
沒有結果，就讓它隨風而去好了。
畢竟，如果繼續沉淪在這段無望的暗戀…
受到傷害的只會是自己。
所以就讓這份說不出口的感情永遠留在心底吧。
任由它枯萎，凋零，最後消逝不見。
雖然還是學不會倨傲的對王查理說——
“你不喜歡我，那我也不要喜歡你了。”
然後像個驕傲的公主般，瀟灑轉身。
但是放下，尹小楓還是能做到的。
好吧，其實也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。
只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，永遠都得不到。
那何苦再為難自己，勉強別人。
王查理的話再次告訴她，他們之間的距離。
他放不下小颺，眼裡心裡裝的都是小颺。
而尹小楓也不想再一次試圖僭越這段距離。
查理，查理。
就讓我們畫地為牢，劃出適當的距離。
在那邊，你繼續守著你所執著的，思念的。
在這邊，我會慢慢忘記這些回憶和情感。
總有一天，在風起的時候。
我會走出這個牢獄。
>>>
NO. 17 END
NO. 17-2
CP: 王查理 X 尹小楓
PS: 我會說這一篇我寫得好爽麼。(￣ε￣*)
>>>
壹。
或許，失意的女孩都會碰上些奇怪的男人。
失意的尹小楓也是如此。
“小姐自己一個人啊……”
望著眼前幾個一身黑衣黑褲一副黑道樣子的男人。
尹小楓一下子就想起了某黑幫太子。
黑道，黑道的都不是好人。
瞪著前方擋路的人，她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。
無處可發的悲傷和怒氣在一瞬找到出口。
毫不留情的出手將他們打得臉腫眼腫。
正想將最後一人也撩倒。
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男生先一步捉住了手腕。
尹小楓條件反射的抬頭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帶著戲謔的眼睛。
俊邪的臉龐，跟她差不多的年齡。
而且還是一個毀滅指數比她高的異能行者。
他嘴邊掛著淡淡的笑，開口的聲音帶著慵懶。
“你身手不錯。”
“不過，他們不是給你當沙包發洩用的。”
尹小楓愣了一下，卻不忘掙開他的手。
她的心情在經過暴力發洩後的確有好轉。
瞟了瞟在地上躺屍的沙包們，她有些心虛。
咳了一聲，她的眼神在閃躲遊離。
“我才沒有，是他們先惹我的。”
>>>
貳。
尹小楓在心裡默默反省著。
那個男生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。
看著眼前帶著心虛的臉，他話中帶著調侃。
“反正你人也打過了，能放下屠刀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尹小楓無言以對，心中更窘了。
幹嘛說得她像個暴力的女流氓一樣…
真的是他們先惹她的啊。
她只是沒有逃跑，正面迎敵而已。
真的沒有遷怒，真的沒有拿他們出氣的意思……
然而，卻是愈想愈底氣不足。
尤其是聽見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後。
“不過我好奇的是，我的保鏢怎麼惹到你了？”
“……”
尹小楓馬上呆了一下。
“呃……這些人是你的保鏢，不是黑道？”
話剛落下，男生嘴邊的弧度更大了。
“如果我沒記錯，他們的確是我的保鏢沒錯。”
“而且還是我特地派去瞭解怎麼大半夜還有女生在街上游魂…”
尹小楓這下子完全傻掉了。
原來，打了半天，她竟是把好人當賊辦了。
她好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……
>>>
三。
尹小楓是個知錯能改的孩子。
知道自己誤會這些像黑道的保鑣後便馬上誠懇道歉。
保鑣大哥們皆在訕笑，連忙擺擺手說原諒她了。
畢竟在自家少爺面前打輸一個女孩子，他們也很沒面子。
所以就沒在這倒楣的事上再做糾纏。
男生在此期間一直沉默著，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將尹小楓顯露在外的表情全收進眼底。
見她還是一副內疚得不能自拔的樣子，他插話。
“放心，他們不會跟一個失戀的女生計較的。”
尹小楓一驚，下意識的望向眼前那雙黑亮的眸子。
男生沒有回避她的目光，語中帶著肯定。
“你的臉上分明就寫著‘我失戀了’四個大字。”
她抿了下唇，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臉龐。
隨即想起了什麼，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簾。
“不對哦，你猜錯了。”
她勾起一邊嘴角，無奈眼中映出的卻是痛楚。
你猜錯了，她沒有失戀。
因為，從來就沒有開始過，又何來失戀？
他只是挑挑眉，沒有作聲的凝視著她。
尹小楓搖了搖頭，試圖搖走心中又再湧上的傷感。
再次看向眼前人時，她已斂起外露的思緒。
不想再逗留，亦不想再被眼前的男孩審視出內心。
“我要回家了，今晚真的很對不起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
得到男生的答覆後，她便安心的轉身離開。
只是才走了幾步，身後便傳來男生詢問的聲音。
“喂，你叫什麼名字？”
尹小楓回首，遲疑了一下，最後還是沒有隱瞞。
“尹小楓。”
“我叫傑希，記住了。”
>>>
肆。
尹小楓走到自家門外時已是深夜。
本應該沒人的房子此刻卻是燈火通明。
怔了一下，隱隱約約猜到裡面的人是誰。
心中霎時閃過一絲猶豫和恐懼。
腳更是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。
最後她還是把想要往前走的腳步收回來。
終究沒有勇氣在這一天再次面對那個人。
亦沒有勇氣去承受更多難以想像的悲傷。
她在裡面的人來不及察覺之際迅速轉身離開。
可惡的王查理，不但害她傷心難過。
現在還害她有家歸不得，真是太可惡了。
不知道她已經不想再見到他了麼。
不知道她已經決定讓一切隨風而去了麼。
女孩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走停停。
像一趟不知終點的旅程，只屬於她一個。
直到走累了，只好坐在公園裡的滑梯上。
望著空無一人的公園，孤獨感無法壓抑的從心底湧出。
人心太脆弱，一不小心，便會被壓碎。
尹小楓忍住內心洶湧的情感，默默的將頭埋在膝蓋間。
此刻的她只希望獨自一個人面對孤獨和寂寞。
習慣這種委屈，到最後做到無動於衷。
就像以前一樣。
>>>
>>>
伍。
翌日早上，尹小楓沒有去上課。
離開公園後，她便朝著某個熟悉的方向走去。
途中在街頭見到了一個算命攤。
鬼迷心竅般走了過去，她單刀直入的問攤主。
“老爺爺，我是不是天煞孤星，註定孤單一個人？”
已經有心理準備接受最傷的答案。
可是那個神情溫和的老爺爺卻否定了。
他說，她是福星高照，眾星拱月的命。
將來啊，會得一心人，白首不相離。
尹小楓卻紅了眼眶，心中是滿滿的委屈和不信。
奧德修斯之風因她不平靜的情緒而騷動。
一瞬間，風來得既突然又兇猛。
“騙子。”
如果真如他所說，那過去總是孤伶伶的尹小楓算什麼？
那現在還是什麼都得不到的尹小楓又算什麼？
她自己的幻想嗎？
尹小楓抿了抿唇，在眼淚落下前轉身就走。
然而，身後傳來老爺爺歎息般的聲音。
“你連自己的命都不信，要別人怎麼辦。”
>>>
陸。
尹小楓回到了孤兒院，那個她長大的地方。
身心俱傷的女孩，到最後還是想躲在小時候的家。
儘管這個家，從來就不能稱之為家。
她見到了闊別已久的院長。
那個陪伴著她長大的老人家似乎更蒼老了。
被歲月烙下的痕跡亦越發明顯。
然而，她卻是唯一能在這個時刻給予她安全感的人。
尹小楓緊緊的抱著院長，眼中滲出了淚。
感受著懷中的溫度，感受著她慈祥的回抱。
在這一刻，女孩壓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子，在陌生的世界走了好久好久。
最後終於在倒下前回到親人的懷抱中。
沒有保留的借淚水哭出所有的不愉快及委屈。
院長，院長。
這世界原來真的真的很冰冷，很無奈。
你教我，所有得不到的東西都會隨風而去。
但你沒有教我，隨風散去之前的痛該怎麼消除。
尹小楓學不會不難過。
因為這些得不到的東西，有別的名字，它們名為——
擦身而過的幸福。
>>>
柒。
尹小楓抱著院長哭了很久很久。
最後哭累了，院長便讓她到房間休息一下。
不是她以前的房間。
她以前的房間現在已經是其他的孩子的房間了。
尹小楓躺在床上，默然的望著天花板。
也許從一開始，上天就給了她一個彌補不了的遺憾。
一個註定沒有家的遺憾。
只是她看不穿。
搖了搖頭不願再想，她閉上雙眼徐徐入眠。
這一天，尹小楓夢見了王查理。
從在小颺家門口的初遇。
到昨日他將她困在牆與他之間時的情景。
一點一滴，在夢景中清晰的播映著。
——你就是我的問題。
——既然怕別人不找你，就不要讓人找不到。
——如果你不見了，我一定會去找你。
——你的存在，對我來說是種折磨。
——我不可能會愛上你。
尹小楓清楚的看見夢中的自己是哭了的。
站在那個男孩的面前，悲傷的哭泣著。
那樣放肆的哭聲，只允許存在夢景之中。
現實中的尹小楓，在王查理面前。
是個多難過都要忍住眼淚不哭泣的堅強姑娘。
只是這一日的夢中，尹小楓隱隱約約感覺到。
有些溫熱的水滴不斷的滑過她的臉龐。
>>>
捌。
時間在流走，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朦朦朧朧間，尹小楓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緩緩睜開眼，映入眼簾的竟是王查理略帶憔悴的臉龐。
他坐在她的床邊，定定的凝視著她。
尹小楓頓時不知所措起來。
她不知道他坐了多久，更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。
只知道他看向自己的瞳中似閃過複雜的思緒。
有憤怒，有憐惜，有無奈，有隱忍。
尹小楓不懂這些思緒代表什麼，也不想去懂。
對於王查理，她已經不會想太多。
她張了張嘴，想像沒事般跟他打聲招呼。
然而，卻像是啞了般，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這才發現，想裝作若無其事，很難。
最後還是王查理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你還在生氣嗎？”
平常的一句話，卻讓她瞬間紅了眼眶。
輕易的將她內心的委屈和悲憤全部勾出。
她扭過頭不再看他，聲音卻帶著顫抖。
“……沒有。”
>>>
>>>
玖。
“我知道你那些都是氣話…”
尹小楓的話很輕很輕，像是針掉落地上般的輕。
想起了什麼，她眸光黯淡了一下。
惘然的目光落到前方米黃色的牆壁上。
卻更像是透過牆看向某個看不見盡頭的地方。
半晌，如在確認自己的決心般，她緩緩補上一句。
“況且，我也不喜歡你，所以有什麼關係…”
“你……”
王查理似是愣了一下，想說什麼卻又止住。
只是之後的話，卻帶著隱約的怒意，不知為何。
“那既然不生氣，為什麼不回家？”
尹小楓咬了咬唇，壓抑住心中濃烈的緊張。
她害怕他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什麼不該顯露的情感。
於是只好僵著臉，硬梆梆的反問他。
“王查理，我去哪裡不需要向你報備吧。”
“我在你家等了一個晚上！”
他似乎生氣了，出口的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怒意。
手用力的扣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的臉轉過來。
面對面的注視，尹小楓這才發現他眼中熾熱的怒火以及……
不應該出現的不安。
>>>
拾。
王查理在不安，他的眼中透著濃濃的不安。
只是，他在不安些什麼呢。
又是為了誰，為了什麼而不安呢。
尹小楓猜不透，亦不想自作多情的想成是自己。
“我又沒有讓你等。”
"而且，我想搬出去了。"
"你總這樣跑到我家裡來，我以後真的不用做人了。"
話聲剛落，她感受他擒住她下巴的手更用力了。
她不舒服的伸手撥開他的手。
他卻是一把抓過她的手腕，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可能。
"尹小楓，你是什麼意思？"
然而不等她回答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。
眼眸裡的火光燃燒得更加灼熱。
"你在外面認識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了？"
"……"
什麼跟什麼啊？
尹小楓怪異的盯著他，完全跟不上他的跳躍性思維。
誰能告訴她他是怎麼突然想到這話題的？
而且，還是一副吃了炸藥的樣子？
莫名其妙。
>>>
拾壹。
尹小楓嘗試著掙開他的手。
奈何他的力氣極大，任憑她怎麼掰都掰不開。
最後她也怒了，死瞪著他，極不爽的開口。
"王查理你這個神經病！"
"我怎麼樣也不歸你管好嗎！"
王查理沒有說話，目光卻像快噴出火似的。
抓著她手腕的手一用力，就把她扯了過去。
怎麼甩都甩不掉他的尹小楓氣壞了。
低下頭狠狠咬住他的手背。
一直咬到滿口都是鐵銹味仍不肯鬆口。
直至頭頂上傳來王查理似是帶著笑意的聲音。
"咬得爽麼？"
那口吻像極了她是一隻在鬧脾氣的小貓。
尹小楓下意識的丟開他的手。
一臉嫌棄狀使勁的擦著嘴巴。
王查理則是輕輕的撫摸著被她咬過的地方。
一邊的嘴角微挑，滿滿的邪魅。
"尹小楓，我想你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管你。"
"放心，我會讓你知道的。"
尹小楓呆呆地望向眼前那雙狡黠的眸子。
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她似乎一直都忘了。
眼前這個男孩總有把她的生活弄得雜亂無章的本事。
一種要被狠狠修理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>>>
NO. 17 END
NO. 17-3
CP: 王查理 X 尹小楓
PS: 好吧，碼著碼著，把查理篇先碼出來了。
之後的續應該也是查理視角，感覺容易寫一點。
>>>
壹。
王查理在這天真正的明白到何謂翻天覆地。
從小便視作兄長的唯一竟然是純種夜行者。
封印在湖中劍的幽王以夜行者之態復活。
被自己氣跑後不知所蹤的尹小楓。
以及，一直想要知道的，小颺的契約內容。
得知真相那刻，心裡的悲愴及憤怒如浪般翻湧著。
一下一下，拍擊著心臟，讓他痛得無以復加。
除了心痛那個女孩為他付出了所有。
心底那份愧疚感更是讓他感到無地自容。
因為，他不止對小颺為自己喪命這件事感到愧疚。
他更是愧疚於，自己和小颺間愈來愈清晰的距離。
無論是實際的距離，還是心靈的距離。
從小颺不在的那天起，到今時今日。
他的心已從悲傷的深淵中慢慢回到原位。
他是那樣清楚的注意到……
自己每一天想起小颺的時間愈來愈少。
這樣的自己，還沒為小颺報仇的自己。
一直在放任自己愈走愈遠。
一直在放任某些不應該的感覺在心裡徘徊擴散。
這樣充滿著愧疚感的自己。
到底，憑什麼讓那個女孩定下那樣的契約。
>>>
貳。
愧疚感如潮水般不斷朝自己湧來。
王查理用手捂住發熱的眼睛。
如果不是他，小颺會活得好好的吧。
可是，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如果。
即使如何後悔，也無法挽回什麼，改變什麼。
腦海裡的思緒在雜亂的紛飛著。
尹小楓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突然響起。
——我和小颺，是超過血緣，超過你們想像的關係。
刹那間，他的心無法抑制地一顫。
這句話如針一樣狠狠的刺入了心扉。
王查理仍然記得尹小楓當時的神情。
帶著肯定，帶著悲傷，帶著沉痛。
為什麼她能夠心平氣和的跟他說這句話呢。
明明知道，是他間接害死小颺的…
為什麼不全怪在他的頭上呢。
就像他一樣，將所有的悲憤都發洩在她身上。
放肆的對同樣千瘡百孔的女孩吐出那樣絕情的話語。
明明知道失去小颺所帶來的痛楚他們都感同身受。
為什麼，沒有好好的控制住自己呢…
那是因為……
那是因為……無法面對她吧。
>>>
三。
王查理一直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。
為什麼放任自己對尹小楓說那麼重的話？
——你的存在，對我來說是種折磨。
——我不可能會愛上你。
這兩句話，在說的時候他都覺得心刺刺的痛。
那小楓呢？她一定比他更傷，更痛吧。
那時候，她眼中的傷痕是那麼清晰。
清晰得讓他不敢直視。
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無情的話？
是因為當時無法接受小颺的願望嗎？
不…
不是的…
他會說出那樣的話完全是因為……
他根本沒有辦法面對尹小楓。
找不到理由原諒害死了她最重要的姐姐的自己。
更找不到理由原諒害他離小颺愈來愈遠的她。
他知道，有些秘密埋在心底，是不允許觸動的。
也因此，有些話，並不是對她說的。
有些狠心的話，其實是在提醒著自己。
儘管，說出口的結果是兩敗俱傷。
儘管，明知道有些情感永遠在掌握之外。
>>>
肆。
“你所撥的電話已關機，如需留言請按一。”
冰冷的女聲通過手機再一次傳入耳裡。
王查理皺著眉頭，眼中的憂色亦愈加濃重。
無可奈何的再次轉去留言，他的聲音有些乾澀。
“尹小楓，對不起，剛才那些只是氣話。”
短短的一句話。
然而，他卻過了好久才默默的放下手機。
不死心的打開定位系統，輸入女孩的電話號碼。
最後望著螢幕上那句“找不到確切位置”怔忡出神。
想起了尹小楓離開他家前錯愕的樣子。
以及那句帶著不可置信的話。
——王查理，你是不是認為我沒有感覺的？
那一刻她眼中的淒然讓他無法反應過來。
他是意識到自己的過失，想要補救。
但那堅強卻也倔強的身子已與他擦身而過。
他終究是傷害那個寂寞的女孩了。
不忍再想，他轉首看向窗外冰涼的彎月。
然而在眼前浮現出的是女孩笑盈盈的臉龐。
只是，即使她在笑，他仍能看出她瞳中淡淡的憂鬱。
他知道的，她總是用笑臉將一切藏起來。
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其他人一樣快樂。
只是越發孤寂的內心卻在無止境的幽泣。
“……所以，你現在肯定哭了吧。”
>>>
>>>
伍。
黑天幫的下屬報告著搜尋的結果。
仍然找不到，就連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。
尹小楓離開他家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。
王查理終於還是坐不住，獨自走到街上。
只是站在街道的盡頭，一種無力感頓生。
周圍的空氣好像在一瞬間變得壓抑而沉重。
他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尹小楓。
他更加猜不到尹小楓平時會去哪些地方。
意識到這一點，王查理是慌了一下的。
手心在冒汗，他壓抑不住在翻騰的不安。
心裡更像是破了個洞似的，痛得讓人難以忍受。
他在害怕，他在不安。
他怕自己再也找不回那個女孩…
被壓抑已久的情感在此時像在嘲諷他似的破閘而出。
終究無法再隱瞞，終究無法再自欺。
那個陪伴著他走出小颺去世後的陰霾的女孩。
早已在他措手不及間闖入了他的內心。
胡攪蠻纏的，毫不講理的。
而他，無疑是縱容者。
>>>
陸。
無處可去的王查理最後還是來到了這裡。
——尹小楓的家，亦是小颺曾經的家。
拆鎖的時候熟練得連自己都汗顏。
唔，找到尹小楓之後一定要讓她乖乖交出鑰匙。
這樣暗忖著之際，門鎖也被他拆掉了。
王查理抱著一絲希望步入室內。
卻在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時失望了一下。
無意識的環顧著四周。
這個房子的格調和擺設還是跟以前無異。
尹小楓一直保留著裡面所有的一切。
原封不動，就像小颺仍住在這裡一樣。
除了……
床頭櫃上的木質相框。
王查理心中一動，拿起相框，看著照片中的自己。
他記得這相框本來不是放在這裡的。
刹那間，他便明白了什麼。
被尹小楓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心事不言而喻。
這一刻有光在他的眸中跳躍，如群星彙集般絢爛。
然後，一絲微笑慢慢的在他唇間綻放。
那個女孩，終成了他的魔障。
>>>
柒。
只是，男孩眼中的光很快便黯淡了下來。
這看似是觸手可及的距離。
實際上卻是天涯和海角的距離。
最錯的距離，最錯的時間。
將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，卻也變得模糊。
清晰的，是心中開始傾斜的天坪。
而模糊的，則是他想要不顧一切的決心。
或許，這只是命運的又一個惡作劇。
然而，他卻無路可退，如走進了死角。
第一次覺得，選擇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
王查理的視線落在他和小颺的合照上。
拿起細看，才發現曾經的甜蜜已成了歉疚。
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。
在此同時，有風從敞開的窗吹進來。
微涼的風輕輕的拂過他的臉龐。
這種熟悉的溫度，像極了那個女孩的手。
而他亦清楚的感應到在風中隱隱傳來的氣息。
這分明是小楓的風，小楓的氣息。
微微的勾起嘴角，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沖出門。
太過匆忙的動作讓沒放好的相框哐啷一聲掉到地上。
碎得四分五裂的玻璃，片片晶瑩。
有光灑在玻璃上，倒映著無法重來的過去。
其實，選擇從來都不難是不是。
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。
只要有一點點不想要失去她的念頭。
>>>
捌。
王查理在尹小楓家呆了一夜。
昨晚感應到的氣息確實屬於尹小楓。
可是她在他趕到之前已經離開。
連一個背影都沒有留給他。
那個像風一樣的女孩。
如果她立心想逃，沒有人能夠追上她的。
王查理很清楚這一點。
所以只好留在原地等她回頭。
雖然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覺，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。
至少，她是安全的。
只是等著等著，天就亮了。
王查理一夜未眠，他想，小楓一定也是。
孤獨的深夜，她一個人在外面會哭麼。
思及此，心裡面鈍鈍的痛，滿滿的不忍。
視線不經意間掃到牆上的時鐘。
已經是上課時間了。
他眸光一閃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然後懷著一絲僥倖往學校走去。
可惜，他還是失望了。
他隔壁的座位空空的，如他的心。
尹小楓沒有來學校。
>>>
玖。
王查理來到了熊亞的面前。
在他心中無可否認還是有些憤怒的。
這也是他為何一直不找熊亞幫忙的原因。
只是現在，實在沒有辦法了。
"幫我感應一下小楓在哪。"
他沒有低聲下氣，但也沒有趾高氣揚。
但留心聽的話，能聽出裡面隱約的擔憂。
此言一出，惡女們果然疑惑的盯著他。
"小楓不是跟你在一起麼？"
凱特皺著眉，狐疑地審視著他。
他的眸子一黯，心也變得沉重。
本是理所當然的事，卻被他一手毀了。
熊亞似是感應到他的內心，有些急了。
"查理你……"
他沒有把話說完，但王查理已能明白。
無非是，他不該這樣對小楓。
是啊……他知道不該的。
要是時間重來，他一定不會說那樣的話。
熊亞見他這樣，歎了一口氣。
猶豫了一會，他才望著他悠悠開口。
"查理，不要對小楓太苛刻。"
>>>
>>>
拾。
王查理奔跑在前往孤兒院的路上。
最後還是靠熊亞知道小楓的所在。
但無論如何，能見到她就好。
然而一路上，他的眼睛都疼痛得發紅。
熊亞帶著歎息的聲音仍言猶在耳。
"查理，小楓的契約也是守護你。"
"當初，她的確不是因為你而許下這個願望。"
"但讓她繼續下去的理由，確實是因為你。"
這幾句話一直在王查理的腦海裡回蕩。
無止境的重播，無止境的心痛。
尹小楓，你果然是笨蛋。
竟會心甘情願的用生命守護一個不認識的人。
而這個人，竟還不知好歹的一再傷害你。
原來，他對她來說，才是一種折磨。
終於明白，她眼中的傷痕為何難愈。
她總是在獨自承受著所有的痛苦。
所以她的傷口始終鮮血淋淋無法痊癒。
而他，也在肆無忌憚地傷害她。
結果，讓她墜入更不幸的深淵。
>>>
拾壹。
來到孤兒院時便聽見一陣悲涼的哭聲。
王查理的腳步也無法再往前。
遠遠看著女孩在院長的懷中失聲痛哭。
她的身體在顫抖，淚水不斷滑落。
像是想哭出所有委屈和悲傷般。
帶著濃重哭音的話斷斷續續的飄進他耳裡。
"院長，我已經很努力的讓它隨風而散了…"
"可是為什麼還會那麼難過…"
王查理攥緊拳頭，壓抑住想要上前的衝動。
卻壓抑不住湧上心頭的酸澀。
無意識的抬眼，卻撞入了院長的瞳中。
他張了張嘴，還是把到嘴的話咽回去。
慈祥的院長似是明白他的難處。
拍了拍已哭了許久的尹小楓的肩。
"小楓，去洗個臉休息一下吧。"
"一覺醒來，或許世界就會回暖了。"
尹小楓淚眼汪汪的點了點頭。
然後便乖乖的走向院長說的房間。
王查理這才走到她原先站的位置。
不禁在心裡嘲諷的笑了笑。
原來，是他自己將所有的去路封死。
如今，才發現跨過那些阻礙，其實並不難。
>>>
拾貳。
院長並沒有對他的出現感到驚奇。
王查理也沒有出言解釋什麼。
他在想，她是看穿了尹小楓哭泣的原因？
還是猜到了他來這裡的動機？
年長的老人家總有種看透世事的目光。
那是由時光沉澱出來的。
王查理想了想，最後模糊的開口。
"我…是來帶小楓回去的。"
沒有解釋關係，也沒有說出理由。
他只告訴了院長他到這裡來的目的。
然而，這樣已經夠了。
因為他一向是做了決定就不放棄的人。
帶小楓回去的意思是，回到有他的地方。
即使，這樣的他已不配為小颺做任何事。
但是，他真的不想再讓尹小楓哭了。
她的眼淚總會讓他既無措又不忍。
讓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小心翼翼的對待她。
不然，她就會像風一樣消失不見。
從此找不到，見不著。
而他，不願意這樣。
>>>
拾三。
王查理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。
凝視著尹小楓不算安穩的睡顏。
或許在這期間她真的承受了過多的痛苦。
又或許即使在夢中她也沒有安全感。
所以睡夢中的尹小楓一直在流淚。
任憑他怎麼擦都擦不完。
"小楓，你這個愛哭鬼。"
語中帶著些無奈，卻又隱隱的心疼。
時間過得飛快，轉眼已是晚霞滿天。
直到夕陽正豔紅時，女孩才緩緩轉醒。
一睜眼便看見王查理，她明顯的愣了愣。
隨即咬了咬唇，迅速收起了眼中的思緒。
王查理馬上察覺到她異常的沉默。
這樣安靜的尹小楓他並不熟悉。
心裡頭不禁湧起一種複雜的感覺。
“你還在生氣嗎？”
他的聲音很輕，像怕嚇到她似的。
然而，只有他知道，那刻的自己是有些緊張的。
因為，他並不擅長哄女孩子。
>>>
>>>
拾肆。
“沒有…我知道你那些都是氣話…”
尹小楓的答案是他想聽見的。
只是，她的聲音卻帶著微微的顫抖。
她沒有看他，惘然的目光落在牆上。
像在說服自己，她幽幽的補上一句。
“況且，我也不喜歡你，所以有什麼關係…”
"你……"
王查理在這刻總算知道言語的可怕。
短短的一句"不喜歡你"就能敲碎心牆。
輕易勾起他隱藏的所有不安。
他深呼吸了一下，卻已無法維持平靜。
“那既然不生氣，為什麼不回家？”
她卻是僵著臉，淡淡的反問他。
“王查理，我去哪裡不需要向你報備吧。”
“我在你家等了一個晚上！”
王查理這下子是真的怒了，狠狠瞪著她。
不是氣她讓他擔心的白等了一晚。
而是，她對他不同於以往的態度。
這讓他感覺，快要抓不住她了。
在這個他已經決定拋開所有的時候。
>>>
拾伍。
王查理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。
把她的臉強迫性的轉向自己，四目雙對。
她的眼中因不滿而閃著絲絲的火光。
“我又沒有讓你等。”
"而且，我想搬出去了。"
"你總這樣跑到我家裡來，我以後真的不用做人了。"
王查理聞言，心中像是有三把火在燒。
她就真的那麼不想跟他再有牽扯嗎。
見她不斷的試圖掙開他，他更是生氣。
一把抓過她的手腕，用力的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可能。
"尹小楓，你是什麼意思？"
王查理直直的望向她的雙眼。
卻找不到任何一絲他想見到的情感。
她這樣急著跟他劃清界線是為了什麼？
昨天徹夜不歸又是去了哪裡？
一個個尖銳的問題在腦海中不斷盤旋。
然而想到的可能性以及她那句，我又不喜歡你。
他的怒氣燃燒得更加熾熱。
"你在外面認識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了？"
>>>
拾陸。
尹小楓立刻古怪的看著他。
一副"你在說些什麼鬼話"的憤怒表情。
掙紮的力度也因怒氣而加大。
"王查理你這個神經病！"
然而，生氣中的王查理也不退讓。
抓著她手腕的手一用力就把她扯到面前。
鼻子幾乎要碰到的距離，他的注意力也無
意識的轉移了。
望著她在動的嘴唇，他的眸光幽暗起來。
但尹小楓卻是被他氣瘋了。
低下頭毫不留情的咬住他的手背。
痛楚立刻傳來，他卻只是皺了一下眉。
望著一臉不服輸的尹小楓，他慢慢的冷靜下來。
不禁在心裡輕斥了一下自己。
尹小楓單單一句話就讓你失去理智。
王查理你是愈活愈回去了。
然而看著在咬他的尹小楓，他不由得松了
一口氣。
這才是他熟悉的尹小楓。
生氣的時候還是帶著些衝動和孩子氣。
而不是堅決的要跟他保持距離。
>>>
拾柒。
過了良久，尹小楓仍然不鬆口。
王查理挑了挑眉，戲謔的出聲。
"咬得爽麼？"
尹小楓聞言，連忙丟開他的手。
嫌棄狀的擦著嘴巴，但眼中卻閃著得意。
王查理輕輕的撫摸著被她咬過的地方。
她真的沒有留情，都咬得見血了。
而他的心裡卻有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呐，小楓，你看。
我傷過你，你也傷過我。
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扯平了呢。
兩清了，就是另一個開始的契機。
他微微挑起一邊的唇角，侵略性的邪味。
看向她的眼中閃著志在必得的笑意。
"尹小楓，我想你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管你。"
"放心，我會讓你知道的。"
其實有時候，一些念念不忘的過去。
全因自己不願意讓它過去所以才難忘。
只需一點刺激，只需一點欲望。
就會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在向前走。
而那些過去，終究會過去。
>>>
NO. 17 END
NO. 17
CP: 王查理 X 尹小楓
PS: 這一篇總算完滿結束了。嗯，以後還是一次性寫完比較好。
>>>
壹。
當日晚上，王查理拖著尹小楓回家。
用拖是因為，後者根本不想跟他走。
只是王查理自小霸道自主慣了。
決定了的事，是怎麼也不可能改變的。
於是便逕自拉著她的手往她家的方向走去。
完全漠視路過的人好奇的目光。
其實，最重要的是他有種強烈的預感。
如果再放走小楓，她一定會逃得遠遠的。
所以，說什麼他也不會放手了。
一路上尹小楓都掙紮不斷。
後來是實在沒力氣了才不甘的放棄。
但還是怒瞪著他，忿忿不平的罵著。
“討厭鬼，你怎麼這麼討人厭。”
王查理只是挑了挑眉，裝作聽不到。
女孩卻是愈想愈氣，腳步刻意的放慢。
到最後索性賴在原地不走。
王查理回頭，將她反叛的樣子盡收眼底。
嘴角微微彎起，他不甚在意的開口。
“你這是要我抱你回家的意思？”
“……”
>>>
貳。
“王查理，你是中邪了吧。”
尹小楓不禁用懷疑的目光瞅著他。
王查理對此只能翻了翻白眼。
懶得回答這種沒營養的話，他話題一轉。
神情依然平靜，但話中卻深藏著緊張。
“小楓，昨天的事……”
“啊，我突然忘記我有個電話要打！”
尹小楓沒等他說完便急切地打斷他。
她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安。
王查理心中一疼，卻又無何奈何。
明明有很多話想說，然而到了嘴邊只剩下最無力的三個字。
“對不起。”
女孩的眸光霎時一黯，臉上也浮現出隱約的哀傷。
她怔怔的看著前方，語氣很淡很淡。
“王查理……”
他沒有作聲，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然而她卻停下了腳步，看向他時已斂起所有外露的思緒。
她微微的勾起嘴角，卻是苦澀的弧度。
“我到家了。”
王查理抬眼一看，她的家果然就在眼前。
視線回到她身上，才發現她的眼眶微紅。
突然就知道改變了的到底是什麼。
是女孩對於他的包容和忍耐。
這一次，即使他說多少次的對不起。
她也不會再說沒關係。
>>>
三。
王查理垂下的眼簾遮住了暗淡的雙眼。
心裡在翻湧著一種難言的傷感。
像是有一根細針，反復的刺著心臟。
每一下的跳動都帶著輕微卻又難以忽略的痛楚。
但王查理終歸是王查理。
驕傲的他沒有讓自己陷中那疼痛的漩渦中。
既然她還是不能釋然，那他就再努力一點好了。
抬眼見到她正想關上門，他馬上上前擋住。
尹小楓下意識的抬頭，一臉疑惑的望向他。
他的聲音很淡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。
“我今天不走。”
話剛落下，女孩便不可置信的“啊”了一聲。
王查理的神情不變，堅定的補了一句。
“從今天起，你只能待在我看見的地方。”
尹小楓淩亂了，一副見到神經病的樣子。
手下意識便想把門關上把他隔離。
察覺到她意圖的王查理率先越過她大步流星的走入。
回頭，只見女孩一臉無語的站在門邊。
最後才歎了口氣自暴自棄般關上門。
王查理得意的勾了勾唇。
好像，知道對付尹小楓該用什麼辦法了。
>>>
肆。
靜謐充斥著只有兩個人的空間。
尹小楓和王查理都只靜靜坐著沒有說話。
前者是在生悶氣，不想跟男孩說話。
後者則在思考著，所以沒有在意女孩的沉默。
一向不擅長哄女孩的他不得不想想辦法補救。
尤其對象還是尹小楓。
這個在生氣時不發脾氣而是選擇冷暴力的女孩。
於是他發現其實冷暴力才是最折磨人的。
王少爺想著想著就有些頭痛。
他是真的不懂，以前都是別人哄他的。
所以現在是自作自受，報應來了。
難得糊塗的腦袋不斷在想著任何可行的方法。
直至耳畔傳來不大卻能擾亂思緒的聲音。
條件反射的抬眼向聲源看去。
床頭櫃前的尹小楓背對著他，似在搗弄著相框。
王查理走了過去，一看，臉就黑了。
只見女孩把放著他照片的相框拆開。
並打算把他和小颺的合照放進去。
王查理伸手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放。
“誰准你把我的照片拿出來的？”
然後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下迅速的把照片換回去。
>>>
>>>
伍。
在王查理的堅持下，照片成功保持原狀。
而那張合照也被他放到抽屜深處裡。
那熟門熟路的動作實在讓旁邊的尹小楓無奈。
雙手叉腰，她鼓起腮幫子不滿的開口。
“王查理，你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啊！？”
“如果我說是，你要給我鑰匙嗎？”
“……”
快被逼瘋的尹小楓揉了揉太陽穴。
拒絕再跟他說話，她爬上床背對著他就睡。
王查理看了看霸佔了大半張床的尹小楓。
再看了看房間，試圖找出另一個能睡覺的地方，卻無果。
他唯有坐在她的床沿，眯著眼睛問。
“小楓，我睡哪裡？”
女孩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，像是怕被他搶了似的。
“除了床，隨便你。”
“難道你是要我去睡沙發嗎！”
“你想睡地板也可以。”
王查理也不廢話，直接在她旁邊躺下。
尹小楓立即尖叫了一聲，如驚弓之鳥般彈起。
“王查理，你是流氓啊！”
>>>
陸。
尹小楓死命的推著王查理。
王查理卻動也不動，自顧自的閉上眼。
過了半晌，女孩似是累了，停下了手。
男孩不禁勾了勾唇角，得逞的笑了笑。
然而卻在聽見她歎息般的話時黯淡下來。
“查理…其實以我們的關係，真的不應該這樣。”
她的聲音如呢喃般輕，輕得彷似一觸即碎。
但這微細的聲音卻一字不漏的傳入了王查理的耳中。
他的心頓時一抽，有種壓抑不住的荒涼。
睜開眼，入眼的是她來不及藏好思緒的眸子。
她黯淡的眼中閃映著複雜的情感。
有無奈，有不解，有悲傷，有忘了掩飾的情意。
下一秒，她似是被突然睜開眼睛的他嚇到。
連忙移開了視線，拽著被子下意識轉身就跑。
王查理及時拉住了她，凝視著背對著他的她。
“你要去哪裡？”
尹小楓沒有回頭，出口的聲音有些悶悶的。
“床讓給你，我去睡沙發。”
望著她的後腦勺，王查理能想像出她委屈的樣子。
輕輕的歎了一聲，他把她拉回來，讓她坐在床上。
“算了，我睡沙發，這下你能安心睡了吧？”
這是王查理生平第一次認輸。
>>>
柒。
翌日早上，陽光淺淺蕩漾。
不習慣睡沙發的王查理一醒來便感覺渾身酸痛。
疲憊得像是狠狠打了一架似的。
不甚靈活的坐起來，這才發現身上多出來的被子。
他望著這條熟悉的被子怔了怔。
這似乎是尹小楓的被子吧。
轉首一看，果然看見女孩還在恬靜的睡著。
只是她床上的被子不知何時跑他這來了。
王查理很快便想到原由，不禁笑了笑。
但一想到她一整晚都不蓋被子睡覺就有些生氣。
這個尹小楓，也太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了吧。
拿著被子走過去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正在睡覺的尹小楓如她平時單純的模樣。
毫無防人之心，沒有一點被世界污染的痕跡。
只是，她卻是皺著眉蜷縮著身子睡覺的。
王查理看著她，想起以前曾經聽說過的話。
當不安或焦慮時，人們總喜歡蜷縮著身體。
像仍在母體裡一樣，尋求保護。
那麼，小楓，你在不安些什麼呢？
在睡夢中都不能讓你放鬆的到底是什麼？
>>>
捌。
尹小楓和王查理毫不意外的遲到了。
前者是因為一如既往的睡過頭了。
後者則是因為看著某人的睡顏出神了忘了提醒。
於是當兩人一起踏進教室時。
無可避免的引來所有同學的注目。
王查理也不在意，拉著尹小楓回到位子上。
一坐下，便聽見凱特在跟尹小楓傳音入密。
【小楓，你和王查理……】
【我們只是碰巧遇到，昨晚絕對沒有在一起！】
於是王查理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此地無銀。
嘴角不由自主的淺淺勾起，帶著狡黠的味道。
只是凱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嚴峻起來。
【好吧…對了，小楓，昨天有個男生來找你。】
【找我？誰啊？】
【好像叫傑希，他說是來還你東西的。】
尹小楓歪著腦袋，努力的回想著，半晌後她啊了一聲。
【我想起來了。不過，我有什麼東西在他哪裡嗎？】
【小楓你很不夠意思誒，有那麼帥的朋友也不介紹給我們認識。】
【叮噹你重點抓錯了吧，何況你不是有技安老師了嗎。】
【咦咦，那個傑希是……】
其他的惡女也興沖沖的加入對話。
話題無非是圍繞那個叫傑希的男生，以及小楓和他的關係。
王查理突然就煩躁起來，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們。
【喂，下次傳音入密麻煩換個頻道，我都聽見了。】
【……】
此言一出，果然鴉雀無聲。
王查理趴在桌上以手代枕準備睡覺。
然而，卻怎樣都睡不著。
>>>
>>>
玖。
王查理一整天都抿著唇，陰沉著臉。
一陣低氣壓在他的四周彌漫著。
無時無刻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腦海裡無法受控似的一直想著惡女們的話。
見尹小楓像個沒事人一樣，氣壓低了幾度。
他的心裡宛如憋著一團火，愈燒愈熾熱。
尤其是在放學後他拉著尹小楓打算走回家時。
一出校口，尹小楓便看著某處停下了腳步。
王查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，手反射性的緊了緊。
本想裝作看不見的繼續向前走。
但倚牆而站的男生也在此時看見了他們。
“尹小楓。”
尹小楓條件反射的輕應了一聲。
“傑希。”
王查理立刻不爽的瞪了女孩一眼。
看著傑希的女孩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不滿。
“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話剛落下，傑希嘴角的笑容便加深了些許。
從口袋拿出一張卡，在尹小楓面前揮了揮。
“尹小姐，我真慶倖你長得不像偷渡客。”
“……”
>>>
拾。
在傑希手上的是尹小楓的身分證。
尹小楓立即紅了臉，囧囧的把身分證拿回去。
他們互動期間，王查理的臉一直黑如鍋底。
緊緊的盯著似是在不好意思的尹小楓。
他的聲音沉沉的，如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。
“為什麼你的身分證會在他哪裡？”
“呃……因為……”
尹小楓愣了一下，隨即有些結巴的想要解釋。
但在瞬間想到什麼，她眼帶困惑的回視他。
“不對，我幹嘛要回答你啊，這又不關你的事。”
聞言，王查理的眼頓時迸出了怒焰。
終於壓抑不住怒火猛地竄上來就要爆發——
然而傑希卻搶在他的前頭不重不輕的開口。
“尹小楓，你不介紹一下嗎？”
女孩呆了呆，這才想起的確還沒給他們介紹。
“他是王查理，是我……同學。”
傑希立即饒有興味的瞟了瞟他們交握的手。
“哦……只是同學啊…”
王查理冷冷的視線掠過傑希帶笑的臉。
然後落在尹小楓的臉上，眸光愈發冰冷幽深。
“王查理，他是……”
“我沒興趣知道。”
再無猶豫，他拉著尹小楓轉身就走。
期間，感覺到小楓在掙紮，他的怒火更加旺盛。
好你個尹小楓。
誰是你同學！
>>>
拾壹。
尹小楓幾乎是被拖著回家的。
王查理一路上都一言不發。
只是拽著她的手卻用力得讓她差點瘀青。
回到家裡後，他與她面對面而站。
男孩滿臉寒霜，女孩則臉帶不安。
"尹小楓，你再說一遍，我是你的誰？"
"同、同學啊……"
王查理怒極反笑，像是嘲諷般。
然而緊握的拳頭卻緊得青筋暴起。
"尹小楓，對於我來說，同學只是每天都能見到的陌生人。"
尹小楓的眼神在遊離，怯怯的樣子。
但出口的話依然倔強得讓他怒氣衝天。
"我們只當同學就很好了不是嗎。"
王查理眼中的寒意在瞬間凝結成冰。
像是來自極寒之地，冷得像會吞噬人般。
直直讓人感到從腳底竄上的懼意。
他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。
"所以，你會任由一個同學牽你的手？"
尹小楓咬緊唇，一步一步的後退。
"還是說，你會任由一個同學住在你家裡？"
不安和慌亂慢慢在尹小楓眼中凝聚。
"又或者，你會堅持契約保護一個無關緊要的同學？"
這一刻，尹小楓的臉色煞白。
>>>
拾貳。
王查理直直的望入她的眼裡。
將她臉上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。
他知道她在不安，如他一樣。
他的心也在劇烈的不安著，緊張著。
所以需要逼出她的情感來撫平這份焦躁。
然而尹小楓卻掩飾般移開了視線。
"你知道我的契約了…"
王查理應了一聲，她苦笑了一下。
"那你也該知道我不是為了你定下契約的…"
一絲火光在他的眼中迅速的掠過。
他把她逼到了牆壁，咄咄逼人。
"但你是為了我才繼續這個契約的，對吧。"
她像是被發現做錯事的孩子，頓時手足無措起來。
"我……"
她慌亂不已，急切的想找到言語來反駁。
可是，望著他愈來愈近的臉龐，她只覺窒息。
腦海裡閃過的，是不願再想起的記憶。
那日，他也是在距離她這樣近的地方。
但吐出的話，卻一句比一句冰冷。
她在深呼吸，拼命壓抑著湧上的悲憤。
無奈卻辦不到，只好用力的推開他。
看向他的眼中泛著水光。
>>>
>>>
拾三。
"我知道我是折磨，能不能別再說了！"
緊緊的捂住耳朵，尹小楓幾乎是吼出聲。
突如其來的話讓王查理錯愕的看著她。
此刻的她神情慌張得如同被逼到懸崖邊緣的小獸。
他想走上前，卻又怕刺激到她。
"小楓……"
"既然是折磨，為什麼你不離我遠一點呢…"
"小楓……"
一臉迷茫的尹小楓卻彷若未聞。
她順著冰涼的牆壁滑坐到地上。
緊咬著唇來壓制住眼中快要溢出的水珠。
如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，她輕聲呢喃著。
"我真的，真的不會喜歡上你…"
她垂下了眼簾，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。
如在催眠自己。
從過去到現在，這世界都不曾對她展露歡顏。
更加不肯給予她一直渴望的東西。
而她喜歡上的人，終究成了她心中一道傷痕。
為了不痛，她只能緊緊的將它堵住。
不看，不想，不在意，不奢求。
可惜的卻是……
從眼眶滴落的淚水欺騙不了自己。
>>>
拾肆。
在這一刻，王查理終於蒼白了臉。
有些話，原來是入骨的傷害。
想要捧在手心的女孩，終究因他之前的不珍惜而破碎。
如今飛濺的碎片同時割傷了他和她。
無言以對的王查理跪坐在她前面。
輕輕的撫上她冰涼的臉龐。
她下意識的抬眼，目光像是從不認識他般的陌生。
勾著唇，她的話中帶著濃重的嘲諷之意。
"王查理，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。
明明說過無數遍不會喜歡你卻還是喜歡上你。
簡直像笨蛋一樣……你為什麼不笑？"
王查理的眼眶在發熱。
胸口的位置傳來揪心的痛楚。
劇烈的翻騰著，像要把他的心完全吞噬。
"對不起，小楓，我傷了你…"
他與她額頭相抵，語帶著哽咽。
"可是，我只想誠實的面對你，面對自己……
因為無論警告過你，警告過自己多少遍…
我還是跟你一樣，明知故犯了。"
她怔怔的看向他，似是不懂他的意思。
代替回答，他輕輕的吻住她的唇。
沒有深入，只是唇對唇的觸碰。
有時候，需要觸碰，才能抹走不安。
>>>
拾伍。
良久，王查理才離開尹小楓的唇。
緊緊的將眼前的女孩擁入懷中。
頭埋在她的頸窩處，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馨香。
吻了吻她的頸側，他放鬆的閉上眼睛。
"等一切過去了，我們就在一起。"
懷中的身子立即微微的顫了顫。
哭泣聲透過風傳入他的耳裡。
從一開始的啜泣，到最後的嚎啕大哭。
手無意識的捶打著他的背。
這是頭一次，她在他面前肆意的發洩。
王查理微微彎起嘴角，如釋重負。
抱著她的力度不禁緊了緊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終於停止捶打他。
然後，他感覺到她的雙手，回抱著他。
輕輕的，柔柔的，回抱他。
這一刻，雨過天晴。
其實，一直以來。
王查理和尹小楓就像兩雙刺蝟。
需要靠在一起才能取暖。
然而卻總會不小心的被對方的刺刺傷。
但幸運的是，這些傷口不是不治之傷。
經過血和痛洗禮的情感。
總有一天，會化成最美的薔薇。
燦爛的綻放在兩人心間。
>>>
NO. 17 END
==================
留言列表
轉載及改編 (7)